总设定
(资料图片)
圭:唯钟云主义者
云:斯德哥尔摩患者
艺声:悲惨的掌控者
迟到多年的重逢,绝境里的互相救赎
曺圭贤不怕冷,大概是因为小时侯总被恶作剧浇透衣服,套着失去了保暖效果的衣服艰难走回家。冬天对他来说从来都是灾难,僵直着身子走回家也没有取暖的设备,这时候脱下衣服裹上仅有的棉被还稍微好受一些。
他最怕下雪和有风的时候,冬季浪漫的代名词只会让他的衣服冻住得更快,往往身体还有知觉,硬邦邦的衣服却阻碍了他的行动力,让他投向棉被怀抱前的这段时间更难熬些。
后来每当教官在极端训练中夸他耐力好的时候,他的心里都会泛起一丝怪异的感觉。他不知道该不该感激那几个难熬的冬季。
初二的冬天最难熬了。虽然因为钟云的出手好几个小团体都不敢再肆无忌惮地欺辱他,但初雪降临的那天,消失好些天的金钟云突然出现在学校。他打包带走了留在学校的一切东西,什么都没给曺圭贤留下。
曺圭贤还记得那天的所有细节。他像过去几天一样一下课就跑去钟云的教室门口,人依旧不在,但满当当的书桌已经空掉。他的心仿佛是从那刻起被挖掉一大块,就像是那间从此缺了一个人的教室,再也没有完整过。
回家的时候衣服滴水未沾,但他依旧失去了走稳路的能力,在堆积起来的雪堆之上跌跌撞撞,一路挨回家。
来自北面的风钻进他干燥的衣服时,他突然怕起冷。糟糕透顶好像就此成了他对初雪的全部印象。
熟悉的风灌进被窝的时候他烦躁地甩开被子,他讨厌这位熟人毫无边界感的问候。
直到有双手凑过来仔细地替他掖好被子,他的睡意突然就消解掉大半。
迷迷糊糊中金钟云似乎在摆弄什么东西,在一番不熟练的操作之后,一股不怎么强烈的热量拂在了曺圭贤身上。
他忍着困意半睁开眼,惊得金钟云立马将手中的东西跳转到另一个方向。
“不舒服吗?”
“不是,很暖和。”
“抱歉吵醒你了。毛坯房里没法供暖,跟邻居借了电暖器,你能睡得舒服些。”
金钟云蹲在电暖器旁边,一部分暖光投射在他的侧脸上,和他温柔的眼神完美融合在一起。
“是初雪吗?”
曺圭贤忍痛侧支起身子,因为想离光源更近一些。
“S市的冬天要早,这是第二场雪。”
“哦,晚了一点。”
“不晚,第二场雪和初雪一样,都很漂亮。”
“喜欢雪吗?”
“有一点,比起其他季节,冬天能少一些悲伤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我答应过艺声,少和陌生人诉苦。”
“对你来说我是陌生人吗?”
“以前是,以后……或许不是。”
“以前不是,以后也绝对不是。”
曺圭贤看出金钟云脸上升起一丝为难,他确实把话题引到不好接话的地方去了。
“随便说说,别放在心上。”
金钟云很明显松掉一口气,曺圭贤摊平身子,将头别扭地扭向一边,金钟云还是这么怕被他赖上。
虽然看起来是把以前的记忆弄丢了,但对“曺圭贤”这个名字的厌恶程度却被刻进骨子里。
“我有点事要办,午饭留好了你和艺声的分量。”
“又是艺声惹的祸。你要永远这么过下去吗?好不容易有点休息时间还要替他收拾烂摊子,没有他你能过得更好。”
“别这么说他。”
“小子,再挑拨离间信不信我打断你其他肋骨!”
曺圭贤确信自己挑眉了,才惹得艺声冲上来揪住了他的领子。他直勾勾盯住那双情绪骤变的眼睛,明知挑衅是种惹人厌烦的行为,也要将讥讽进行到底。
“我说的不对吗?只会躲在钟云身后的懦夫。”
艺声一拳砸在软绵绵的枕头上,他答应过钟云,不能动曺圭贤一根手指头,尽管这小子从住进来起就一直惹他生气。
“够了,”钟云插进两人中间,他连劝架都是清淡的语气,“我不希望我回来后他身上多新的伤,亲爱的。”
然后他将头转向曺圭贤,浅浅道:“我才是那个懦夫。”
曺圭贤后知后觉自己的伤口有种钝痛感,与其说是劝架不如说是金钟云在安抚艺声——不管旁人如何挑拨我都是属于你的人。
艺声松手的时候他没有防备,胳膊肘重重磕在床边,一股从指甲升腾起来的麻意包裹住神经,他恍然若失地将瘫软的胳膊拽入怀中。
他有什么资格嘲笑艺声,他比艺声还在意钟云的话。
当钟云小跟屁虫的那几个月,他的心思倒是没这么敏感多疑。尽管人家都已经把厌烦挂在了脸上,他还是乐此不疲尝试融到金钟云的世界里去。
他本就是一摊没了生气的死物,因为金钟云注入的那一小点希望,才没有走向消散的结局。
金钟云踹翻那几个人的时候,嘴里淬过好几句“吵死了”。他瞟向狼狈的曺圭贤时候眼睛里没什么怜爱之意,甚至戏谑地吐槽曺圭贤真是个懦夫,手里攥着刀还被人欺负成这样。
“别人打你你就要百倍千倍还回去,只会躲在粪坑里发抖真是废物!”
浑身的酸痛拽着他,连起身道谢的力气都使不出来。后来想想幸好他当时丧失了行动力,不然那种形象的他接近钟云只会惹得对方更嫌弃。
打人的时候钟云连名牌都没带,他只能从校服辨认出是和他同校的孩子。学校里没有愿意和他说话的朋友,他只有一个教室挨着一个教室找那张印象深刻的脸,过程艰难了些,但总算是给他找到了。
“金——什么——云。”
扒在别班教室窗上仔细辨认钟云名牌的他几乎到了忘我的境界,所以老师的手很轻松就钳制住了他。
“哪个班的?上课时间你跑这来干什么?”
“啊!是钟!”
“找人?”
“对不起对不起,我走错了。”
他的膝盖下意识往下屈,被老师的胳膊撑着才没有完全跪下去,该死的应激反映。
卑微的动作暴露了他,老师认出他是那个因为母亲妓女的身份,在年级里备受欺凌的孩子。
一瞬间她恍然大悟,认为曺圭贤应该是在寻找施暴者。
孩子的胳膊很瘦弱,因为想要挣脱她的束缚用力挣扎,但力气并没有多大。
她知道她该以老师的权威揪出那几个犯过错的孩子,但因为替曺圭贤出头被辞职离开的那个老师又浮现在她脑海里,她的手只有越来越松的份,最终由着他逃脱。
在她眼神复杂目送那个背影离开的时候,曺圭贤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出现激起了怎样的涟漪,他完全沉浸在找到金钟云的喜悦里。
从那之后,他的生命似乎就不是完全属于他和母亲的了。
在警校的时候,有一堂课教官让每人都上台说说自己为什么做警察。他们的答案都千篇一律,因为梦想,因为父母期望,因为英雄主义……
只有他说是为了自己,和一个消失了好几年的人。
“那个人跟我说:‘想要替自己声张正义的话,就去做警察好了。’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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